死静的病房内,我瘫坐在地。
心里所有情绪中,悲伤拔得头筹,头痛欲裂的我缓缓躺在冰冷的地面,蜷缩着...
好似过了许久,一阵微风拂过,我突然惊醒,原来我陷入了昏迷。
此刻我睡在顾星的家里,窗外天色正暗,我仿佛回到了留兰的那间老屋子,孤独感瞬间将我包裹。
七月十三号,我将永远铭记这一天,身世凄惨的何为永远离我而去,被苦痛带走。
房间的灯突然亮起,顾星走了进来。
“今天下午你晕倒在了病房里,是医院护士打电话给我,我才知道,所以就将你接了回来。瑰莱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,入殓仪式明天举行,你好好休息,我们一起去。”
我木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对了,今天有一个叫‘柳茗’的人给你打过电话,你记得回一个过去。”
我依旧还是点头,没有言语。
就在顾星转身将要合上门时,我突然开口说道:“顾星,我想回留兰了。”
顾星回头看着我,叹气道:“瑰莱都跟我说了,对于齐十的事,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想待在留兰。”
他愣了愣,“袁良让何为转告给你的话你都忘了吗?”
我抬了抬头,这才明白原来何为给我的选择是袁良出的主意。
顾星来到我身旁坐下,并递给我一支烟。
点燃香烟,我头脑清醒了不少。
“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留下,可是,回到南洋的日子里,我好像并未被这个城市所善待。”
说到此处时,我竟开始有些想念留兰市那个河边公园。
“你错了,莫黎,无论你之前过得如何,身在何处。这两天所发生的都是你无法避免的。我们想让你留下,是因为我们很想念以前的那个你,真实的你。没人能比我们更了解你,更有资格去拯救你。”
“瑰莱和袁良的用心良苦你难道不明白吗?何为与我们的期望你难道真的要辜负吗?”
顾星突然沉着脸抓住我的衣领,忿然道:“莫黎!你告诉我,你真的要辜负吗?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对不起瑰莱的默默付出,对不起何为,对不起大家!”
“顾星,别说了,让他冷静冷静吧。”瑰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,她的面色有些失望,也有些疲惫。
我依旧沉默不语,直到房门被紧紧地关上。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尽头,我随手将其扔在了地板上。
失望,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别人对我的失望。
我拿起手机,打开通话界面,盯着齐十的电话号码,迟迟没能按下拨打。
我向后倒去,沉思许久,瑰莱满脸失望的样子一直我脑海里闪烁,一直警醒着我,最终,我还是拨打了过去。
电话接通了。
齐十的大嗓门还是那么的震耳。
“喂,莫黎啊,一个半小时后到楼下来接我,你小子的行李也忒多了点,我收拾了好半天。房租水电这些我已经帮你结清了,你记得还我。还有,准备好银子,今晚必须请我搓一顿,该让我好好宰你一次了。好了,别的话留着见面再说,我开车呢,先挂了。”
随即响起电话挂断的声音,齐十的话语让我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而我却感觉好似做了一场梦。
我又看了看通话记录,才逐渐相信这是真的。而我的心在此刻宛如干涸枯裂的土地久逢甘露。
一颗充满生机的种子在这片土地里缓缓发芽。
我激动地从床上蹦了起来,随后光着脚跑出房间,来到客厅。瑰莱和顾星都在,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我。
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,挠了挠头,说道:“齐十已经在来南洋的路上了。”
他们闻言,一齐点了点头,面上很平静。
我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表情,自顾自地又说道:“对不起,瑰莱,顾星。我又让你们失望了。你们说的对,是我太偏激了,我会改的,一定会。同时也谢谢你们,如此费心思的拯救我。”
顾星来到我身旁,笑着拍了拍我的肩,说道:“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,你要感谢就感谢袁良和瑰莱吧,齐十能够下决心来南洋,都是她们的功劳。”
我满脸歉意地看向瑰莱,她摆了摆手说道:“感谢的话就别说了,咱们谁跟谁,你能想明白是最好,能做到那就更好。还要看你的表现,如果依旧改不了,我会亲自赶你回留兰,让你继续堕落不再管你。”
我立刻向她保证,一定会做到,还顺带敬了个礼,瑰莱刻意严肃的脸瞬间绷不住了,她捂嘴笑了笑。
就在这时,敲门声响起,顾星前去开门。
袁良到了,他看着屋内的氛围,上前在我的胸膛锤了一拳,笑着问道:“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
“当然是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的感觉怎么样咯。”
我再次不正经道:“给我一个机会,我想做个好人。”
这句模仿某部电视剧的话语引得大家开怀大笑,一扫忧郁情绪。
“快去吃点东西吧,你等会还得上班呢。”瑰莱在这时对我说道。
顾星随即拉着我来到餐桌边,我看着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两副空碗筷,缓缓坐下。
“开饭,开饭。”袁良搓着手也坐到我的身边。
我抬头看向顾星问道:“你们不吃吗?”
“我跟瑰莱都吃过了,你们赶紧吃吧,吃完等齐十过来,我们一起去酒吧。”
我点了点头,拿起筷子开始夹菜。吃着吃着我便不争气地哭了起来。
袁良看着我,开玩笑的说道:“顾星做的菜有这么好吃吗?咋还哭了。”
我只是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这种温馨,对于我而言,太过珍贵了,哪怕只是简简单单一顿饭。
这一刻,我仿佛世间最幸运的人,拥有一群可爱的朋友,他们成功拯救了那个迷失的莫黎。
我擦了擦眼泪,嘴里包着饭菜,对着顾星说道:“你这菜咋这么甜啊。”
顾星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只是憨厚地挠了挠头,嘴角弯弯。
“是吗?我再尝尝。嗯...是有点甜了,顾星,下次得注意点。”袁良一边嚼着菜,一边对着顾星晃了晃手中筷子。
随后,这间屋子内,响起久久不绝于耳的笑声。
一个多小时后,我们四人在楼下路边等着那辆奥迪a4的到来。
在这之前,袁良向我交代了一切。
酒吧压根没有什么口碑危机,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能够留下来,这件事是瑰莱的主意。对于这个善意的谎言我自然能够理解也不会多想。瑰莱这么做一是为了留下我,二是为了让我更容易找回以前的那个自己。
而袁良的用心良苦就在于他所说的选择上,我在留兰的这两年其实他们都有在默默关注,很多时候,他们不联系我只是希望我真的能够靠自己完全走出来。包括齐十的事,他们也是有所了解的,所以袁良会借何为之口,引导我去做一个正确的选择。但齐十受伤是真的,并非捏造。在我昏迷时,袁良联系到了齐十,为我跟齐十解释并道歉,也向齐十说到了我的过去,但袁良说,下定决心来南洋是齐十自己主动说出来的。
这让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,齐十还说他很荣幸代替何为,成为我们的朋友,因为他很羡慕我,更相信我。齐十之所以选择今天来,是因为他想参加何为的追悼会,以一个朋友的身份。
没过一会,那辆熟悉的白色奥迪缓缓向我们驶来,驾驶位的车窗降了下来,脸上贴着纱布的齐十朝我抛了个“媚眼”,这家伙的性格,向来如此。
柳茗从副驾驶走下车,来到我身前,说道:“莫黎,好久不见。”
我有些错愕,随即笑着回道:“这才过了一个星期,也没多久。不过几天没见,你瘦了不少。”
这是真话,柳茗是真的瘦了,先前见她还是微胖型身材。
柳茗听见这话,一展笑言,朝我打趣道:“哟,来南洋才多久,嘴咋变这么甜了。不过我告诉你啊,莫黎,你不是我的菜。”
齐十在这时也来到我身前,伸出右手将我抱在怀里,故作哭腔道:“莫黎啊,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我故作嫌弃地推开了他,“啥玩意儿见不到的,咋了,你被仇家追杀了?”
我发现齐十左手应该是受伤了。
袁良他们在这时上前打着招呼,而我好似瞬间被冷落在一旁。
齐十一改先前不正经的模样,与顾星他们彬彬有礼地相互介绍相识。最后他们有说有笑的拿上行李,联袂往楼上走去,只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。
“不带你们这样搞孤立的啊!”我大声囔囔着向他们跑去。
在顾星的家里坐着聊了一会,大家相谈甚欢,齐十也很快融入到这个新圈子中,接着就跟袁良“狼狈为奸”一起“排挤”着我,而柳茗与瑰莱好似有许多共同话题,顾星就是个老好人,谁也不招惹,保持着中立。
随后我们一同往酒吧赶去,还约上了吴园,程泉和桃之,难得的是吴优也说要来,这一次,我们真正来了一个大团聚。
大家很快就在酒吧门口碰上了头。
齐十一副自来熟的样子,很轻松地就与新朋友打成一片,倒是柳茗还不太习惯这种氛围。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柳茗会陪着齐十一起来到南洋,但我始终没有问。
袁良大气地将整个二楼给了我们,几个卡座拼在一起坐十个人倒是绰绰有余。
酒桌上,大家都很开心也很有默契,谁都没有提那些不开心的话题。而齐十绝对是一个带气氛的高手,带着我们玩着新奇的酒桌小游戏,以至于二楼的笑声一波接着一波在酒吧里回荡着。
夜色渐晚,酒吧开始进客,很快,一楼的上客率达到了近百分之七十,而我也就来活了。
袁良向大家提议开启点歌模式,齐十这小子首当其冲的点了一首《兄弟》。
很快我的歌声荡漾在酒吧里,齐十和袁良则站在二楼围栏边,挥着手,依靠自己的大嗓门隔空与我合唱。
这样的氛围感染了一楼不少客人,下一刻,这个酒吧现场好似成了一个小型演唱会。
我的心在这一声声旋律中缓缓被治愈。
我想,我的备忘录日记本中,又将增添绚烂的一笔。
在这场自我被拯救的行动中,我逐渐找回了曾经的自己,就如同书上所说:“我与我周旋久,宁做我。”
我叫莫黎,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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